【朱洛】The Last Night
SE201～SE202洛伦佐结婚之前，朱利亚诺被打之后
大致都是剧集设定（至少洛伦佐的外貌是的）
其他参考历史
全糖无刀～(￣▽￣～)~
（主要是没有多少伙伴写朱洛文，但是这对太好磕了啊，我忍不住＼（〇_ｏ）／，就写了）
大概是洛伦佐一开始并没有对迎娶克拉丽丝很感兴趣的抱怨，以及朱利亚诺抱抱的安慰
“所以晚安，朱利亚诺，”洛伦佐亲吻了弟弟的额头，“明天还要早起呢！”
“早起？”
洛伦佐看了眼放在朱利亚诺床头的衣服和斗篷，以及床脚摆着的靴子，轻轻叹口气。
“明天有明天的计划。”
“上午去领主宫开会，打压帕齐，下午看公文？好像没我什么事。”朱利亚诺说着告别了屋门口的哥哥，走到床头开始穿衣服。
对于朱利亚诺晚上出去鬼混的事，洛伦佐一般都无所谓。而弟弟也从来没必要在他跟前假装睡觉再半夜爬起来。
洛伦佐走进屋里，慢慢踱到朱利亚诺床边，俯身把他靴子提起来，望向朱利亚诺，等着他把头转过来。
“…怎么啦？”
“今天哪也别去。”
“我答应她晚上会把我的戒指给她。”
“我帮你给。”
朱利亚诺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面对洛伦佐的正经。
“说，到底要干啥？”
洛伦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他的神情并不是很轻松。
“把你留在你哥身边有那么难吗？”
“只是给个戒指，又不上床。”
洛伦佐怀疑地挑了挑眉，闷声笑了一下。他把靴子放到暖炉旁边，自己在炉火边的沙发里坐下。朱利亚诺的目光随着他的靴子移动着，不经意间停顿在洛伦佐的侧脸。屋里所有暖意似乎都聚集在洛伦佐身边，也就只有晚上可以让当家的年轻美第奇不用机谨的目光和充满诱导性的话语对待他人。橙黄的光晕融在如玉蜡一般的脸上，朱利亚诺感觉这并不比那位他心心念的姑娘差上多少。
洛伦佐转头看向朱利亚诺，一对上那双蓝蓝的眼睛就躲闪开了。他改变了他的措辞和姿态：“你被弗朗西斯科•帕齐打成这样，女孩也不会喜欢你的。”
朱利亚诺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要知道佛罗伦萨的各大小姐以及女仆佣奴，只要他有点意思，没有不沦陷于他如海的双眼之下的。
“那我留下？”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阻拦你。”说着，洛伦佐把他的靴子放到朱利亚诺脚边。朱利亚诺抬头，正好看到无法分辨表情的大哥转身走回壁炉边的沙发。
“你的说服力很强。”朱利亚诺冲着洛伦佐的侧颜不服气地说。
洛伦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有半张脸在阴影中，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闪亮。
“你把鞋子放到我旁边就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走对吧？”
橙色的火焰照应下，似乎洛伦佐勾了勾嘴角。
“我不会走的。”
洛伦佐从靠着的沙发里坐起来，回头撞上朱利亚诺乱七八糟的金发。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啊…我走路很轻，”朱利亚诺小声搪塞，“你什么时候走？”
“走？”
“明天我要早起，”朱利亚诺转到椅背后面，用手轻轻拨弄洛伦佐的黑色短卷发，“你又没有领主宫的会议，帕齐安分得很，公文你已经在今天赶完了，明早你是不是要出一趟远门？”
洛伦佐轻轻嗯了一声，安静地听着朱利亚诺问完。但他还是没说话，过了很久很久，朱利亚诺的手指在他脑袋顶上乱搞让他头皮痒痒的，他很享受。他感觉明天要发生的事已经变得无所谓，他嘴角带着笑意，几乎就要满足地闭上眼睛了。
然后朱利亚诺不动了，改成猛拍了一下哥哥的脑袋。
“嘿！”洛伦佐抗议地喊了一句。
“我以为你快睡着了。”
朱利亚诺的呼吸声很轻，显然是等待着洛伦佐对他问题的回答，但洛伦佐在迷迷糊糊中并没有听清他的问题。
“我要去罗马。”洛伦佐尝试猜测着弟弟的问题，他把自己的行程告诉朱利亚诺或许是掩饰自己困意的绝佳方式。
“为什么佛罗伦萨要掺合罗马教宗的乱子？”
“不仅要去，还要去给你带个嫂嫂回来。”洛伦佐平淡地接了话。
“你…不喜欢阿丁赫利夫人了吗？”朱利亚诺惊奇地盯着他手底下的脑袋上两只被黑色稍长睫毛遮住的碧色双眸。
“那个女人的家室可以提升我们在罗马教宗的地位。她家族里还有教皇和主教撑腰。”
“你可以不干的，就是少一点钱而已。”
“那帕齐就可以用教宗压制我们俩，美第奇家族势力就会被挤下去。”
“你自己的婚后生活…我可不会帮你哄老婆。”
“那不正是你擅长的吗？”洛伦佐埋怨地轻声嘀咕了一句。
“会有别的办法的。”
“你要我怎么办？”
“你可以和妈说一下，对于自己的长子她是不会凑合将就的。”
“这就是她提出的。”
这下换作朱利亚诺沉默了。他想到以前哥俩和波提切利偷偷到卢克蕾西亚•多纳蒂的窗户下面，往窗缝里塞纸条，怂恿洛伦佐去与心爱的女孩表白的有趣时光。那时的卢克蕾西亚还没有成为如今的阿丁赫利夫人，洛伦佐也还不是被帕齐们嘲弄的“年轻美第奇”。波提切利的画作全是青涩骄傲的少男少女，男性肌肉的线条流畅优美，女性胸部的饱满令人垂涎；洛伦佐的诗歌满是托斯卡纳方言的异域情调，他在卢克蕾西亚窗下念响诗句，常常可以让小姐开恩请连带着鬼混的几个家伙吃点瓜果；而他自己呢，就只有把女孩们给他的金银首饰分送给好兄弟的分，洛伦佐还谢他那些首饰讨得卢克蕾西亚的欢心。
“所以你今天是来告别的？”
“告别以前快乐的十几年。”
“但你依然会保持"天生的快乐性格"”
一阵沉默。
“我不能保证。”
“只要我在，你就可以的。”
那当然，洛伦佐心想。和妻子在一起只用牺牲一下半夜的大好时光，而他一定可以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开脱的。
“你还想像以前一样，”朱利亚诺边说边犹豫，“让我抱着你睡一晚吗？”
“这么大了，你确定？”
“我始终比你小。”朱利亚诺的回答投机取巧。
洛伦佐默许了。朱利亚诺把他从壁炉旁的沙发里拉了起来，脱下靴子，把被子拉开，回头一看，洛伦佐已经把鞋脱掉在床上躺好了。
朱利亚诺靠在洛伦佐旁边，等待洛伦佐躺进自己的怀抱里。不像以前那么抗拒，洛伦佐很自然地枕上他的左肩。他稍稍仰头，看见朱利亚诺脸上被弗朗西斯•帕齐打出的疤痕。
“还疼吗？”洛伦佐说着，顺势伸手去碰。
“碰着好痒。”
洛伦佐轻轻笑了笑，转手去挠他的脖子。实话实说，洛伦佐觉得把自己最亲爱的弟弟逗乐是件好玩的事。朱利亚诺有点厌烦地任由洛伦佐折腾，他的一头金发在“挣扎”中越发凌乱。
“妈要是撞见说不定会训我们一顿。”朱利亚诺笑着说。
“她明天也要去，肯定在养精蓄锐呢。”
“你不要"养精蓄锐"吗？”
“陪你就够了。”
一阵沉默。
“是不是以后就不会这样了？”洛伦佐突然发问。
“废话，肯定不会再有了。”
“那我们还可以去森林里击剑，去城外跑马吧？”
“总有些东西似乎不会发生改变，也在隐隐改变了。”
“难得听你说这种深沉的话。”
“那么我们的托斯卡纳诗人要不要为此赋诗一首呢？”
“我只会写情诗和一些下流滑稽的歌词。”
“洗耳恭听。”
洛伦佐顿了顿，又仰头看了一眼朱利亚诺，他弟弟闭着眼睛，呼吸很轻，感觉像是要睡着了。
“有时间会写的，”洛伦佐轻声说，“我还没什么灵感。”
朱利亚诺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其他回音。
洛伦佐有点失落地闭上眼，在他看来朱利亚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真的是最后一个夜晚。他从明天开始就要周旋于新的生活，说不定要花大把时间了解自己的妻子，并且还要在全家人面前表现出对一切胸有成竹。他会展露自己的强势，称霸佛罗伦萨的一隅。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可能花一整个晚上呆在朱利亚诺的屋子里啦。
“你睡着了吗？”
回应他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朱利亚诺，”洛伦佐自顾自地说，“我没法永远不表露自己对你的爱意，因为没什么机会了。我现在无比渴望的是让你早出生四年，那样我们整好可以互相陪伴二十年。”
朱利亚诺听到这句话呼吸猛地一顿，但他没有让洛伦佐察觉。
洛伦佐开口道：
“青春何其美呵，
却是如此短暂。
莫在悲伤中浪费时间，
来日不多…”*
“不得不说其实我很困的，”一个悠悠忽忽的声音突然在洛伦佐头顶响起，“听起来去罗马领个妻子回来是场灾难。”
“何止是灾难！”
“因为你下半辈子就得委身于一个平平无奇、乏味无趣的…”
“当然。”洛伦佐不耐烦地打断。
朱利亚诺在黑暗中笑了笑，洛伦佐的一头卷发一刻不停地不安地蹭着朱利亚诺的脖颈，惹得朱利亚诺几乎要把他的脑袋摆正。
“说说你对我的"爱意"。”朱利亚诺命令道。
“又不是你对那些姑娘的那种。”
“形容一下，我很好奇。”朱利亚诺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你是不是很会用这种套路？”
“什么？”
洛伦佐不知道朱利亚诺在他身后偷偷笑。
“假装睡着，然后听别人对你说真心话，然后再让别个解释。你可真阴险。”
“我没想到你竟然不愿意对自己的亲弟弟说真话。”
这家伙也会道德绑架我。洛伦佐腹诽。
“就是兄弟之间的那种，”洛伦佐含蓄地解释，“但是更加惺惺相惜一点。”
“不错，”朱利亚诺赞赏地出声，“我对你也是这种感情。”
紧接着他补充了一句：“懂的都懂。”
朱利亚诺听见洛伦佐在努力憋笑却憋不住的压抑的笑音。壁炉里的炭火逐渐暗淡，但屋里的两只丝毫不觉得寒冷。他们的体温互相传递，温和削减着兄弟俩平日里的锐利锋芒。
“你该休息了。”洛伦佐终于摆脱了笑意，但他的声音是欢乐的。
“嗯哼。”
过了许久，洛伦佐仍旧没有睡意，那些过去美好的日子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只有在美好结束时，才会有意识去感慨与赞颂福乐欢欣。
头顶的呼吸声逐渐弱了下来，显然是睡着了。洛伦佐轻轻握住了弟弟的手，他能感觉到朱利亚诺的轻狂与骄傲。
然后，那只手挣脱开了。洛伦佐十分诧异。
“还没睡？”
“你不也一样吗？”
没有人继续说话了。窗帘缝里钻进来微弱的光。凌晨正在赶来的路上，而佛罗伦萨的黎明会开启一对兄弟新的生活。
洛伦佐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哀悼”。
突然，他的睡衣带子被轻轻扯开，一双温暖的手落上了他的锁骨。洛伦佐伤心地笑笑，但是很快，朱利亚诺温热的鼻息抚上他的脖颈。一个吻轻轻落在洛伦佐的耳尖。
“美好的结束是新的美好的开始。”朱利亚诺的语气格外轻柔。
洛伦佐嗯了一句。
“所以现在对我说实话，”朱利亚诺恢复以往欠揍的声音，“你真的不太喜欢别人抱你吗？”
“你是说把我抱在怀里这种？”
“嗯。”
“只喜欢你这样。”
朱利亚诺满意地笑了。他翻过身，直视哥哥的眼睛，微微抿唇，又做了一些欠揍的事，但是没有遭到洛伦佐责怪。
“你知道嘴除了说话外还可以做很多事，哥哥。”洛伦佐脑海里只有朱利亚诺说过的这句话。迷迷糊糊中，洛伦佐只能看见一片弟弟眼里湛蓝中翻腾的欲望与怜惜。
过了不久，晨钟敲响。
洛伦佐换好正装坐上马车，朱利亚诺与他告别。
“别去靠近弗朗西斯科•帕齐。”
“行你走吧，不会出事的。”朱利亚诺幸灾乐祸地笑笑，但旁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朱利亚诺这个讨厌的家伙嘲笑哥哥“悲惨”的命运。洛伦佐腹诽。
"像以前一样"小彩蛋一枚：
“洛伦佐？”朱利亚诺小心地推开房门，冲着黑暗小声喊了一句。
“你不是应该休息了吗？”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
“我听见你在咳嗽。”
“我没事。”
朱利亚诺没有理他，自顾自摸黑走到壁炉前。壁炉里的炭火快熄灭了，只在灰烬中有星点红光。朱利亚诺往壁炉里添了点木柴，屋中壁炉的角落逐渐亮了起来。
“我就说你才十五岁，不应该作为佛罗伦萨代表去那不勒斯的。”朱利亚诺走到洛伦佐床边坐下，有点生气地埋怨道。
“但是我还是成功了，我为那不勒斯国王费伦特的儿子和米兰公爵加莱亚佐的女儿的结婚送去了佛罗伦萨的祝福。”
“可真官方，”朱利亚诺不耐烦地嘲弄，但他很快要认真起来，“他们快乐吗？”
“一点也不…”一阵咳嗽打断了洛伦佐的话，“…对不起…我还去安慰了米兰公爵的女儿，她似乎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坍塌了。”
“希望她没事，”朱利亚诺叹口气，“你确定你没事？”
“我就贪玩晚上在船甲板上吹了一个晚上的风而已。”洛伦佐轻声回应道。
“然后还在下雨，海浪还很大，气温又很低，你还被淋湿了…”
洛伦佐不耐烦地开始制止，结果还没出声就被咳嗽占据了嗓音。
“我听说咳嗽靠高一点会好受一些。”
“我已经垫了枕头了。”洛伦佐的回答很实诚。
朱利亚诺没有回话，只是弯腰脱掉了鞋子，掀开洛伦佐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他靠在洛伦佐旁边，但是坐得高一点。洛伦佐警惕地看一眼朱利亚诺，用袖子捂住嘴不停地咳嗽。
朱利亚诺用了点劲，把洛伦佐的后背环住抱起来，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左肩上。
“我不喜欢被别人抱着。”
“就当我才十一岁，比较调皮捣蛋好了。”
洛伦佐的卷发蹭在朱利亚诺的脖子上，软软塌塌的像个绒球。洛伦佐疲惫地闭上眼睛，在一片安静中听着自己和弟弟的心跳。
“不要告诉别人。”洛伦佐轻轻嘀咕了一句。
“这是最后一个晚上。”朱利亚诺用更小的声音说。
洛伦佐笑了起来，结果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间断的喉音。
朱利亚诺不客气地扯了一下洛伦佐的被子蒙住了哥哥的脑袋。
*：摘自《美第奇家族：欧洲最强大家族缔造权力与财富的故事》章12文艺复兴王子
P.S.洛伦佐出生于1449年，结婚于1469年，是二十岁，而朱利亚诺出生于1453年，比洛伦佐小四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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